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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康养胜地 人文兴义】盘江八属明清进士考(上)

时间:2023-08-01 作者:陶昌武 来源: 黔西南日报



盘州市东湖公园里的蒋宗鲁雕像 陶昌武 摄

蒋宗鲁手书的嘉靖《普安州志》序 陶昌武 摄

《贵州通志(民国)》封面 陶昌武 摄

《兴义府志》封面 陶昌武 摄

很少有人知道,自明嘉靖十四年(1535),贵州单独开科取士以来,盘江八属的学子,在科考中也曾创造过辉煌,比如嘉靖四十四年(1565),邵元哲、蒋思孝、李良臣3人,同科考中进士,可谓空前绝后。

梳理盘江八属的文化教育史,我们发现,明清两代共走出进士23人;比较有名的,有明代的蒋宗鲁,官至云南巡抚;王祚远,官至吏部尚书;清代的景其浚,官至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。

坊间有关进士的传闻

2021年2月23日,我编辑的《黔西南日报》文化版,发表了普安县青山中学退休教师金宇光撰写的《古镇青山,繁荣背后的辉煌历史》一文。文中在介绍青山街上居民收藏的牌匾时写道:“后街刘氏获‘三雁凌云’匾(赞其兄弟三人同科中举)。光绪七年(1881),(贵州巡抚)岑毓英题瓦光禄举人‘四维传家’匾。贵州提督学政(林肇元)授盐行街彭奉先‘进士’匾,张氏‘圣旨旌表’‘乡望在乎’‘进士’匾。”

在这段文字里,出现了四个举人,即后街刘氏兄弟三人和瓦光禄,两个进士,即彭奉先和张氏。因为作者既是当地人,又长期致力于地方文史研究,具有较强的史学功底,我作为编辑,与他相交多年,对他比较了解,认为他对当地的历史文化最有发言权,便未加考证,编发了此文。

稿子见报后,我很快接到曾经的同事杨尚成的来电,对金宇光的这篇文章,提出诸多商榷意见。杨尚成认为:“刘氏兄弟三人同科中举,不符合历史事实,他们兄弟三人不是中举,而是在童试阶段通过了府试,当时的知府,赠送了这块牌匾,给予褒奖,以资鼓励。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,尽管只是通过了府试,但已经很辉煌了。刘家离我家近,又因为刘芳地(金宇光文中兄弟三人之一的后人)老人与我父亲是至交,所以这些陈年旧事,我比较清楚。瓦光禄是举人不错,但青山历史上,也就出过他这位举人。至于进士,青山从来没有出过。”

通过交流,身为编辑的我,为自己的肤浅和草率感到羞愧。

杨传溥、田昌文纂修,成书于1920年,2012年8月普安县史志办点校后,由云南德宏民族出版社出版的《普安县志(民国)点校本》(以下简称《普安县志(民国)》)“文选举表”“举人”条下,记载了雍正至同治年间,普安县考出去的10个举人,包括瓦光禄:“瓦光禄,同治乙亥科中式,检选知县,特授黔西州学政。”该志中确实没有金宇光文中所说的刘氏三兄弟。

也许有人会说,青山街上的彭家和张家,明明就悬挂着进士牌匾,难道还不足以证明,其族中曾经有人考中进士?杨尚成说,如果确有其人其事,那早就闻名乡里了,相关史料、特别是县志,也应该大书特书,可是在普安,没有哪一部地方史料上,留下只言片语。

所谓进士,狭义地理解,即通过了科举考试中级别最高的殿试,被赐予“同进士出身”以上头衔和身份的人;广义地看,泛指已经取得一官半职或正在刻苦读书且有一定功名的人。在盘江八属民间,曾经悬挂过进士牌匾的人家,不在少数。这些牌匾上的进士,应该从广义的角度去理解。

在我查阅到的相关史料中,确实没有发现青山街上的彭家和张家,有人考中进士的记录。

牌匾作为一种荣誉符号,都是别人赠予。那么,送匾的人,明明知道对方并未考中进士,何以理直气壮地将子虚乌有的进士头衔,刻录在木板上送给别人悬挂?当事者又凭什么能够心安理得地将此荣誉,堂而皇之地挂在家里?概括起来,大体有这样两层意思:如果这牌匾是上层有身份地位的人物赠予,体现的是一种勉励和期待,希望领受者能够百日竿头、更进一步,进而心想事成、达成愿望;如果这牌匾是同般等辈的亲友赠予,则带着恭贺与祝福,寄托着一种良好的期盼与祈愿。

在与杨尚成交流的过程中,我不由自主地,想起历史文化和青山一样厚重的古镇鲁屯,曾经听文友们说过,也出过不少举人和进士,然后百度了一下,结果发现这样一段介绍:“嘉庆和道光年间,鲁屯人在北京殿试,考取的进士十余人,翰林之多为兴义之冠。”网上另有一篇题为《古镇鲁屯,明清军屯文化重镇》的文章写道:“鲁屯文化发达,据不完全统计,明清两朝考取的举人、进士就有15人以上。”

这个介绍乍一看去,感觉非常了得,让人钦敬之情油然而生。但仔细研读,却发现这种写法,有一笔带过、语焉不详之嫌,给人以云里雾里、模凌两可、似是而非之感。

事实上,除了张锳纂修、安龙县史志办校注、贵州人民出版社2009年6月第一版《兴义府志》“选举志”,在清代“举人”条下,有如下介绍:“李琼林,普安州人,居今兴义县地,乾隆三十九年(1774)中第九名,官邹平知县”;“李明心,府之后街人,乾隆三十年(1765)举人,官汀州知府”;“胡尔昌,兴义县人,咸丰二年(1852)中第十六名”之外,相关史料上,并无鲁屯李氏或其他姓氏的人考中举人、进士的记录,而事实上,除李明心之外,李琼林和胡尔昌是不是鲁屯人,还有待考证。

那么,在我们脚下这片土地上,严格地说在盘江八属历史上,究竟有多少先贤高中进士、走出封闭的大山、成为国家的栋梁?这个问题,突然引起了我的兴趣。为了厘清一些不切实际的说法和传闻,还原历史的本来面目,避免无中生有、以讹传讹、造成误导,我查阅相关史料和近年来出版的一些研究书籍,进行了梳理和查证。

科举制度在贵州的推行

在梳理和查证之前,需要对明清时期的科举制度,有一个基本的了解。

作为封建时代统治阶层的中坚和骨干,普通百姓要想获得举人和进士头衔,出人头地,进入上流社会,成为士大夫阶层的一员,堪比登天。

节选自吴敬梓长篇小说《儒林外史》里的中学语文课文《范进中举》,大家都不陌生。在科举之路上呕心沥血多年,终于梦想成真的范进,在得知自己中了举人的消息后,因为兴奋过度,中枢神经突然错乱,竟然疯疯癫癫的失去控制了。幸好他岳父胡屠户那一嘴巴打得及时,把他从悬崖上救了回来,然后便有乡绅张敬斋五十两银子的贺仪。从家里几天揭不开锅、母亲和妻子饿得头晕眼花,到衣食无忧、万人景仰,可谓眨眼之间,世间百态、人情冷暖,包括胡屠户情绪的逆转,可见一斑!

为什么中了一个举人,就能把人刺激到这种程度?因为在科举制度时代,一个普通百姓摇身一变成为举人,就意味着实现了华丽转身,可能即将平步青云、登上高位,成为手握权柄的一方大员。

通过省考即乡试出身的举人,身价尚且如此,以举人身份通过了礼部主持的会试,又参加了由皇帝主持的殿试,取得进士资格的人,那无疑属于人中龙凤、非同等闲之辈!

开始于隋代的科举制度,作为一种选拔人才的方式,到了明清时期,已经比较成熟。以清代为例,等级从低到高,分为童试、乡试、会试和殿试四级。但童试又包括了县试、府试、院试三个阶段,县试在各县进行,由知县主持,府试在府试院进行,由知府等官员主持,院试也在府试院进行,由省里的学政主持,通过者称秀才;乡试在省里进行,通过者即是举人;会试在礼部进行,录取者称贡士;殿试由皇帝主持,录取者称进士,分为一二三甲排名。通过县试者,即取得参加府试的资格,依此类推。

据史料介绍,通过会试取得贡士资格的学子,其实也就等于取得了进士资格,因为殿试时,皇帝不会对所有贡士逐一进行考核,只是从礼部考官筛选出来的前十名中,根据他的感觉和好恶,将一甲的状元、榜眼和探花三人确定,也就完事,因此殿试其实就是最后确定一甲的排名,二甲三甲的顺序,礼部考官早就排定了。每科进士录取的人数不尽相同,一甲额定三人,赐“进士及第”,二甲赐“进士出身”,三甲赐“同进士出身”,人数逐级增多,习惯上统称进士。

三年一次的会试(殿试),用干支纪年命名,如果是甲辰年举行的考试,即称为甲辰科,公布的录取名单,也就称为甲辰科榜;同时也用当科状元的名字命名,比如某科的状元是王大武,便称王大武榜。

进士分为文武两种,志书习惯将文进士简称进士,武进士前面,则冠以武字。这里讨论的进士,专指文进士。

有人曾经把高考比喻为过独木桥,在历史上沿袭了一千多年的科举考试,则有过之而无不及,尤其是要考中进士,难度之大,堪比走钢丝。因为录取名额非常有限,考中的机会极少。资料显示,清代的大府,只有秀才员额二十名,大的州县十五名,小县更少。放眼全国,秀才名额只有二万五千名左右,举人限额一千五百名左右;三年一考的进士,名额不同时期有所差异,但也不过两三百名,有时甚至只有一百多名,比如康熙十八年(1679),就才录取一百五十一名,按当时十八个行省分配,一个省平均不到九名。最后一届科举考试,是光绪三十年(1904)的甲辰科,共产生进士二百七十三名,其中一甲三名,二甲一百二十名,三甲一百五十名。按当时二十三个行省分配,平均也才十二名不到。竞争之激烈,难度之大,超乎人们的想象。即使是才高八斗、学富五车的读书人,也要看机遇和临场发挥,还要看遇到的考官,志趣是否相投,不见得学问深厚,就能如愿以偿、顺利过关。

贵州历来被视为蛮夷之地,偏远闭塞,建省又晚,政治、经济、文化和教育都相应落后。永乐十一年(1413),朝廷在贵阳设置贵州承宣布政使司,标志着贵州行省的正式建立。但和未建省之前一样,各府录取的秀才,要到周边的湖南、四川或云南参加乡试,直到嘉靖十四年(1535),朝廷才批准贵州单独开科取士,即可以在省署贵阳举行乡试了,但也仅有二十五个举人的名额,比同期云南的四十名,少了许多。因为如此,单独开科取士三年以后的嘉靖十七年(1538),盘江八属历史上才出现第一个进士蒋宗鲁。

不过,有点让人意外的是,明清两代,贵州还是出了七百多名进士、六千余名举人!有人认为,这个成绩,在西部地区,也不算太差。

在这个也算庞大的精英团体中,有多少来自盘江八属?这是许多人关心的问题,也是本文最终回答的问题。

历史以来,南盘江和北盘江之间的这片区域,曾经分分合合,行政区划更迭不断,曾经的普安卫、普安州、普安府、普安厅、普安直隶厅等,治境一度包括了今天黔西南的大部分疆域。直到顺治时析普安州地设普安县(含兴仁),康熙时设南笼厅(后改为兴义府)、改安南卫为安南县,嘉庆时继续析普安州地和兴义府亲辖地设兴义县,普安州升为直隶厅,才与兴义府分治。但到了光绪末年,普安直隶厅又改隶兴义府,民国年间,两地合称盘江八属;新中国成立后一直到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,改名为盘县的普安直隶厅,仍然隶属兴义地区。因此考证曾经的历史文化现象,特别是要查清明清时期的进士情况,必须将黔西南与今天的盘州,作为一个整体进行观照。

当局为读书人准备的科考条件

受传统“学而优则仕”的儒家思想影响,同时也为了培养、发现和选拔人才,为我所用,明清两代,盘江八属各府州县统治当局,按照上层的旨意和要求,在尊师重教、兴学育人方面,做了许多工作,可谓竭尽所能、不遗余力,给读书人参加科举考试创造条件、铺平道路,地方贤达出于造福桑梓的意愿,也纷纷加入其中,有钱出钱、有力出力。包括永历皇帝,在安龙虽才短暂的四年,而且风雨飘摇、朝不保夕,但也不忘重教兴学、开科取士,考选了一批官员。

早在明朝初年,普安州便设立了儒学、义学、社学、书院以及多处私塾。据《盘县特区志》(贵州人民出版社1998年7月第一版)综合嘉靖《普安州志》、乾隆《普安州志》和王粤麟等篡修、光绪十五年(1889)成书的《普安厅志》的记载介绍:“明洪武年间,明太祖朱元璋曾嘱咐普安军民府知府,凡有弟子皆令入国学授业,使知君臣父子之道,礼乐教化之事。”《明实录》永乐十五年(1417)六月甲辰云:“改贵州前普安安抚司儒学为普安州儒学。”《清实录》顺治十八年(1661)闰七月已卯云:“云贵总督赵廷臣疏言:‘马乃土司应改设流官,俟三年后风俗渐移,人心渐正,立之学宫以广文教。’从之。”

在兴办学校、培养人才的同时,还修建了考棚,为人才成长疏通渠道。《普安厅志》记载,“考棚,道光十五年(1835),同知韩阙名率绅民择基于南坛山捐修。同治七年,因兴义府陷于贼,学院廖按临普安厅,调考兴义五属生童,同知吴宗兰暨绅民等筹款,重建号舍二十余间,桌凳俱全。光绪六年(1880),同知俞渭复增修号舍六间……”此前的考棚和试院,未见记载。

兴义府及其所属各州县,学校设置相应较晚,境内学子,有明一代,多到普安州学附读附试。《兴义府志》记载:“兴义府,明时为安隆所、安南所,附于普安州学。”直到明末,南明王朝才在安龙创办了府学,但很快便被改为社学、义学,没有科举名额。《兴义府志》记载:“明末安龙府学,详改为社学,迨教习苗童,即为义学。”

《黔西南州志》(贵州人民出版社2020年9月第一版)介绍:“明永乐十一年(1413),普安安抚司始设安抚司学(俗称土司儒学),学址在今盘县城北十五公里处。永乐十四年(1416),安抚司学改为普安州学。普安州辖今兴义市及兴仁、普安两县部分地方。明代及清初,三地多数生员和安龙及安南大多附读、附试于此校。境内明及清初科举人才,也大多肄业于此校。”

直到康熙末年,经朝廷批准,南笼厅才开始兴办厅学,但所给的秀才名额,非常有限。乾隆年间汇编成书的《钦定学政全书》云:“康熙五十四年(1715),议准南笼厅设立学校,取进文武童生各八名,分普安县训导专司学务……雍正三年(1725),议准南笼厅设学已经十年,人文繁盛,照例设廪额二十名。”也就是说,到了这时,兴义府始有秀才名额20名。这些秀才,是兴义府亲辖地即安龙和府属的兴义、普安、安南、贞丰、册亨等州县的童生,通过了兴义府试院的院试,选拔出来的,他们有了参加乡试的资格,接下来就是到省里,冲刺举人。

当时设立的义学,有兴义府、兴义县、普安县、安南县、贞丰州和册亨义学。所谓义学,又称义塾,即免费的私塾,重点在于培养少数民族子弟。康熙四十四年(1705),朝廷议准贵州各府、州、县设立义学,将土司承袭子弟送学肄业,其族属人等并苗民子弟愿学者,亦令送学。

在雍正九年(1731)以前,因为没有府试院,兴义府的生童,要到安顺府参加院试,跋山涉水,极其不便。为此,贵州巡抚张广泗,专门向朝廷写了奏疏,请求在兴义府设立试院,方便当地学子就近参考。其在《请建试院疏》里说:“为请建试院,以培人才事……以南笼府向系厅学,生童皆赴安顺府合棚应试,计程途十站有零。今则改厅为府,并隶二州二县,生童为数已多,若仍赴别府就考,实属偏累不便。”得到批准,时任知府黄世文,新建府试院于府署右侧,后又迁至东门外大佛山麓。

但这座试院使用了一段时间后,因为“制庳陋,号舍少,不足以容多士;墙垣卑,不足以严关防”,因此到了道光年间,知府张锳筹资予以迁建重修。《兴义府志》记载:“试院拓,关防密,而后真才出……乃创捐得白金三万有奇,迁建试院,都计得屋二百有九间……”节余的资金,部分发还普安、册亨等相关县份,用于创办书院。

试院迁建后,选拔了大批人才。张锳有一篇题为《植桂轩记》的文章,说他看到士子们在兴义府试院里安然读书的情景,心里高兴,便栽了六株桂花树。一晃十年过去,“新秋,忽六桂齐花,余喜甚,日徘徊花下赏之。余喜,不惟喜花,喜郡士秋捷必多也。旋闻秋闱揭晓,登第者人之数符桂数,亦六,多昔弦诵轩中者……”更离奇的是,“今春,轩左望杏楼侧,古杏吐花极盛,而郡孝廉景子其浚捷南宫,入词林,继太史步……”这种说法,虽然有点迷信色彩,却也说明了一个道理,那就是要想有所成就,须先树立目标,然后才可能“有志者,事竟成。”

“郡孝廉景子其浚捷南宫,入词林,继太史步”,说的就是景其浚于咸丰二年(1852),高中进士一事。

相传,张锳为了鼓励学子们刻苦读书,求取功名,成为有用之才,每日夜里派遣两名更夫,从衙门出发,前一个提灯笼,后一个挑桐油,沿大街小巷巡城打更。途中但见哪户人家,有学子还在挑灯夜读,两个更夫便停下脚步,对着大门高喝:“府台大人给相公添油喽!”待读书人持盏开门,更夫便取出油壶,往读书人的灯盏里续油,临别还补一句:“府台大人祝相公早取功名!”

据说,这便是现在到处使用、流传甚广的“加油”一词的由来。

梳理盘江八属的教育档案,我们惊喜地发现,自从明朝初年,朝廷在普安设立儒学、特别是明嘉靖十四年(1535)单独开科取士以来,盘江八属的历代学子,在科考中,曾经多次创造过令人瞩目的辉煌。首先是嘉靖四十四年(1565),普安州的邵元哲、蒋思孝、李良臣三人,同科考中进士,这是空前绝后的成绩;这一年的会试(殿试),总共录取进士394名,虽然在历科会试中,数量较多,但一个偏僻荒远的州,能取得如此骄人的成果,殊为不易。其次是隆庆元年(1567),普安州的蒋行可、戴廷元、唐维翰、武懋功、徐明望、王奉先、陈时范等7人,同科中举,当年的举人名额,全省仅有25名。三是天启元年(1621),普安州的蒋明良、孙延甲、张应运、尹汤举、顾懋德、戴文斗等6人,同科中举,当年的举人名额,全省仅有30名。四是咸丰二年(1852),兴义府的徐世德、胡尔昌、缪振经、张德俊和张锳之弟甘苹、张锳之子张之洞等6人,同年中举,当年的举人名额,全省共40名,也算不简单(同年的乡试,《普安厅志》未见有人中举的记录);当然,甘苹和张之洞不是在贵州考试,而是在他们的户籍地直隶省即北京,张之洞还取得了第一名即解元的优异成绩,名满京城,被喻为神童;当时的政策,也是不允许考试移民现象的,但他们是在安龙读的书,因此被张锳作为从兴义府走出去的人才看待。五是光绪三十一年(1905),刚刚改名为兴义高等小学堂的笔山书院13名学生,在堂长徐天叙的带领下,赴贵阳报考通省公立中学,居然全部被录取,占录取总数的四分之一,名震学界,一时传为佳话。

这也难怪,明崇祯十一年(1638)初夏,徐霞客在游历云贵、经过盘州时,为当时当地人才辈出的现象所震撼,由衷地在游记里感慨道:“然是城(当时的普安州)文运,为贵筑之首,前有蒋都宪(蒋宗鲁),今有王宫詹,名祚远。非他卫可比。”

责任编辑    吴吉

二审  戴宏瑶

三审  彭原清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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